看刘桂娟演绎《陈三两爬堂》

       2月8日，大年初六。今晚在逸夫舞台观看天津市青年京剧团的《钟馗嫁妹》和《陈三两爬堂》，后者由“五小程旦（李海燕、张火丁、迟小秋、李佩红、刘桂娟）”之一的刘桂娟主演。

       京剧《陈三两爬堂》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由豫剧改编而来，李世济主演。主人公是个知书达礼、满腹经纶的一位青楼女子。为何取名“陈三两”？这和剧情有关。明代武定州，富春院妓女陈三两是个才女，因卖文每篇白银三两而得名。陈三两曾斥银帮助举子陈奎攻读，迨其进京赶考，老鸨把陈三两卖给客户作妾。陈三两不从，客户托店家告至沧州知州李凤鸣衙中，并行贿纹银二百两。李凤鸣初以为风尘女子小事，容易判断，遂收下贿银，在公堂刑讯陈三两，逼迫三两与客户同归。三两不屈，据理申辩，李凤鸣遂命加以四十皮鞭，继之以拶刑伺候。李凤鸣不仅贪赃卖法，而且违反“妇人莫轻（易）打”和“已拶莫又打”（见明人吕坤任刑部侍郎时所作《刑戒》）的“职业道德”。等到陈三两述及身世，李凤鸣以祖传《麻衣相书》考问陈三两，三两对答如流，无有错讹，始知眼前女子竟是十二年前失散的胞姐李淑萍。李凤鸣愧疚，欲与胞姐相认，胞姐陈三两悲愤交加，唱道：

              满心盼望，兄弟凤鸣，不愧祖先，立志成人，

       为人要正，为官要清，怀念手足，为姐赎身。

       想不到一别十年，杳无音信。

       想到此处，好不叫我寒在我心，

       酸在我心，恼在我心，气在我心，恨在我心。

       当是时，陈奎得中高第，授职巡按，路经沧州。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李凤鸣面见上司，益惧，向胞姐谢罪，三两怒而责之，大义灭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陈奎遂发配李凤鸣边外从军。

       整场戏，刘桂娟饰演的陈三两一唱三叹神凄楚，跌宕起伏九回肠，特别是《家住山东在临清》的大段唱腔歌唱性、抒情性特强，在刘桂娟倾情演绎下，催人泪下，几乎是一句一彩，叫人击节赞叹。因为是“爬堂（公堂）”，剧中大段的“咏叹调”刘桂娟都是跪着演唱的，一出戏演下来，真不容易。剧终谢幕时，刘桂娟说：唱这出戏是身累腿累嗓子累，不到上海是不会唱这出戏的。在观众长久不绝的彩声和掌声中，刘桂娟又返场为大家演唱了一段“程派”《女起解》中的“苏三离了洪洞县”，上海的观众才带着十分满足的神情离开剧场。

       陈三两这个人物早先在《老西嫖院》和《富春楼》两出戏中都曾出现过，剧情虽然不同，但陈三两的身份都是风尘女子，而且都是“为人要正”的践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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