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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双人故事《阿必大新传》 [打印本页]

作者: sopsun    时间: 2011-9-3 19:15
标题: 双人故事《阿必大新传》
乙:当年,雌老虎虐待养媳妇阿必大,现在,几十年过去,在坐各位都蛮关心:阿必大现在的情况哪能?雌老虎在做啥?还有那个一尺三寸长衫拖老拖的石秤砣长大点吗?诺,各位勿急,请听故事——《阿必大新传》

甲:阿必大现在哪能?告诉大家,她自己也做婆阿妈了。现在她在屋里是:淘米要用大饭萝,烧肉要烧两砂锅,四代同堂人道大,八仙桌要插角坐!

乙:阿必大还招了一个上门女婿,在上海机器厂工作。结婚之后,养了一男一女。现在儿子已经讨娘子养仔宝宝。一家人小敬老,老爱小,日脚过得真是有滋有味乐淘淘。

甲:这天是中秋节,必大汰好碗筷盆子,就拿起婶娘换下来的一身衣裳,到河浜边去汰。

乙:还没到水桥,远远看见河浜里有一团黑乎乎得东西在动发动发。必大只当是啥东西,走近仔细一看,呀!有人跌在河里了,还在冒发冒发哩!必大连忙掼掉脚桶,跑下水桥去救人。

甲:拖起来一看,原来是个老太婆。身上着足衣裳,还好,气还在透。必大连忙把她背到屋里,给她换好衣裳,又扶她坐到沙发上,给伊敲背压惊。

乙:再讲迪个老太婆,开始时候搭落仔眼皮一声不响,突然之间“呕”一记,吐出一大口水来,随即开响“大喇叭”:“苦哇苦哇,我年纪活仔七十多,头一趟碰着迪能的顶头货啊!我像黄连树坐板凳坐仔苦,像黄连树做踏板我立仔苦啊…...”

甲:必大一听迪个声音么呆脱了,哪能像煞熟来。仔细一看,哎哟,这不是自己过去的婆啊妈雌老虎吗!

乙:人认错吗?不错的,现在坐在此地哭苦恼的老太婆,正是当年叫必大睏羊棚、吃猫食、赫赫有名的雌老虎!

甲:那么雌老虎今朝哪能跌到河浜里去的呢?告诉大家,伊不是不当心跌下去的,伊是跳河浜寻死的呀!那么雌老虎为啥勿要做人要做鬼呢?

乙:哎,这个真是“从小死娘,说来话长”了!

甲:事体要从阿必大回娘家以后的第二天讲起。那天早晨,只听见外面“横腾横腾”有个囡哭仔进来了。

乙:“——哎,像伲秤砣嘛。——泥秤砣呀,我的乖囡也,做啥哭啊?侬爷呢?”

甲:石秤砣哭得来鼻涕眼泪涂仔一面孔:“呕…..,我和阿爸贩仔猪猡转来,船开到长江口,碰着仔风浪,船嘛翻脱,阿爸嘛搁仔桥桩,汆仔长江,连尸体也捞不着。呕……”

乙:雌老虎一听男人真的汆仔长江,搁仔桥桩,顿时哭声响彻云霄!

甲:格么有同志要问了:“一只船上的人秤砣哪能倒没沉煞仔长江里?”大家晓得的,石秤砣“小惹劲”呀!小来小,灵泛是灵泛的。伊看见船合扑过来了,连忙抱牢仔一只雄猪猡,后来索性骑在猪猡身上,汆法汆法,居然汆到仔岸边。

乙:一晃又是十年,石秤砣二十六岁了。


甲:老话说:“男长三十女长廿,”石秤砣迪个囡实在是晚发头,这几年里也长高了勿少。长高多少?——本来是着一尺三寸的长衫,现在要三尺九寸了,正好翻两番。

乙:雌老虎为他讨了个娘子,名字叫张秋娥。雌老虎是生煞脾气钉煞秤,对秋娥也是大骂大打三六九,小骂小打天天有,秤砣到外头贩猪猡,秋娥只能睏在羊棚里

甲:迪格秋娥同必大勿一样了,她对雌老虎有一方针,叫“勿要气,只要记!”二十年媳妇做下来。

乙:雌老虎年纪大了,要靠小辈养了,秋娥肚皮里这本帐就开始翻出来了——来个“秋后算帐”。

甲:婆婆同媳妇的位置刚好颠倒过来:轻便的生活媳妇做,笨重的生活婆婆做,四更里睏么五更天起,睏觉也没好床铺。

乙:雌老虎落到迪个地步,想想苦恼,算算苦恼。想起了汆仔长江翘仔辫子的男人李九官,不由伤心大哭“秤砣啦爹也,侬领我一道去啊……”

甲:就着样,雌老虎跑到水桥边。牙一咬跳仔下去。

乙:也正在迪格晨光,必大来汰衣裳,把她给救了起来。

甲:现在,阿必大听声音认出了雌老虎。

乙:雌老虎却认勿出阿必大了,老太婆只管顿脚划手,咬牙切齿骂媳妇,哭诉秋娥待她千凶万恶……

甲:那么阿必大现在看见雌老虎,又是哪一种心情呢?想想在迪格老太婆手里吃的苦:睏羊棚,吃猫食,身上无没一快好皮肤。真的眼泪包在眼皮里,恨不得拿根长梢竹头把她晾出去!但是,听雌老虎叹过苦经,心肠又软下来了,倒是怨起另外一个人了,啥人?张秋娥。“秋娥啊秋娥,现在社会都时兴和谐,家庭更要和谐嘛,婆阿妈毕竟是旧社会过来的人,过去待侬错做错,侬现在也不能这样一报还一报呀!”这样想着,必大已经倒好一杯红糖茶端了过来。又想到婆阿妈喜欢吃水浦鸡蛋,忙转身到灶头间烧了两碗水浦鸡蛋,又怕婆阿妈心急烫痛,她用嘴巴吹了又吹,再放在灶角上稍微冷一冷。

乙:再讲雌老虎骂过一通出了气,心情好了交关,等必大从灶头间出来就讲:“谢谢侬,侬迪格阿妹真是好来像个观音菩萨,那我也老实哉,我是已经一日一夜滴水勿进哉,侬灶角上的那碗冷粥给我吃吧。”

甲:必大想了想说:“阿婆,那是给猫吃的.”

乙:雌老虎饿得熬不住了:“管他猫吃还是狗吃,我是经常吃.”

甲:“冷么”。

乙:“冷的吗,我去放在太阳里晒晒热”

甲:“酸的”

乙:“酸嘛朝肚里钻呀!”

甲:这几句话一对,像是地下党对上暗号呀。

乙:雌老虎两只眼睛会得睁来像铜铃能:“侬……侬是阿必大?!”

甲:“对的,我就是十三岁在侬手里做养媳妇的阿必大!”

乙:听到阿必大三个字,雌老虎本来坐好的,会得“闸”声能立起来,拐法拐法就要跑了。她想:冤家路窄,早走为妙。

甲:必大连忙一把拖住,随后到灶间端着两碗冷热正好的水浦鸡蛋出来了。

乙:雌老虎灶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叫“面皮一老,肚皮一饱。“顿时:眼睛像闪电,筷头像雨点,嘴巴像夹箭,喉咙像电梯!

甲:两碗蛋落肚,必大又拿出来几块“刹其玛”

乙:这“刹其玛”雌老虎年轻的晨光最最喜欢吃,她连忙接过来朝嘴巴里一塞像“照蚤”跳在牛口里。

甲:对比之下。雌老虎更觉得秋娥恶,必大好。

乙:雌老虎的处境必大现在晓得了七八分,那么伊朝后的日脚哪能过呢?
甲:必大就试探性地讲:奈迪能,侬先在此地住一天,明朝我送侬回去。”

乙:雌老虎一听回去,顿时像触仔电,一只面孔尴尬得来是哭出糊啦笑嘻嘻:“回去睏羊棚,就是杀脱仔我也勿转去的。”

作者: 婉君    时间: 2011-9-3 21:03

作者: 沪剧新迷    时间: 2011-9-21 16:48
戏写得好,鼓掌送花,
作者: 小月    时间: 2011-9-22 12:04

作者: 上官凡岑    时间: 2011-10-27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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