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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英绮老师《浅论“敦煌女儿”》一文很好,我基本同意其观点。原拟跟帖说几句,怕太长,就发帖谈谈个人看法。
《敦煌女儿》歌颂樊锦诗守护敦煌的人生,立意是好的。配角老院长常书鸿戏不多,他的故事也含胡不清,吞吞吐吐,不知有何难言之隐。其实,他的事迹更加感人。
常书鸿,1904年生,杭州人,1927年留法,1942年任敦煌艺术研究所长。1943年西行,亲睹稀世宝库敦煌破败不堪,为保护敦煌决定为此奉献毕生。经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困境,仍执着坚持奉献半个世纪。1994年去世前还上书中央,要求让其妻儿继承其事业。
敦煌宝库有600多个石库,5万多平米壁画,3000多彩塑,大量经卷文献,建筑技艺高超,价值无可估量。现世百多年,从1907年起,屡遭英、法、日、俄、美等国文物盗贼偷盗大量文物出境。当常书鸿面对残缺不全的石窟,他抛弃名利,决心用“以身饲虎”的自我牺牲精神,终生研究、守卫敦煌,还说“如果有来生我还做常书鸿!” 。豪言壮语感天动地!樊锦诗就是在他的感召下,从一个上海姑娘成长为又一位敦煌的守护者。她守护了也是半个世纪,但经历不如常院长坎坷。
我不能说她不伟大,对比当下物欲横流的社会,值得讴歌!我在复旦、北大读过几天书,热爱文化艺术,又有一段申办“世界文化遗产”的工作经历,对敦煌和其守护者崇拜有加。但我看《敦煌女儿》时,共鸣不多,不像看《挑山女人》那样感到震撼。樊锦诗的经历是两地分居去艰苦地区,这是当时很多国人的经历,挑山女人黄美英可是惨得多了!所以不深入了解樊的人,仅看戏里同丈夫、女儿的对唱,不会给出较高的同情分。我钦佩樊锦诗,但看戏另当别论。看戏是看故事动人,情节曲折,人物悲欢离合矛盾冲突。我对敦煌有一定了解的人,看此戏尚感平淡无奇,对于普通观众就更难打动他们的心。 有一位网友曾同我交流,说在樊锦诗与王子、飞天女穿越对话的那场戏里,场面好看,哲理深奥。听不懂唱,看不懂字幕,只是看闹猛。我顺便说说沪剧的语言,其特色是通俗易懂,如《陆雅臣》、《阿必大》、《罗汉钱》---台词生动鲜活!我岳母说“上无兄,下无弟,枯庙旗杆独一根”就是看《庵堂相会》学来的。现在演四凤唱:“撇我尝離愁”,周萍唱:“望你多原宥”。太文绉绉了!快向昆曲看齐了。可昆曲是小众艺术,沪剧是大众艺术啊,让人听懂是最起码的。
回到刚才的古今对话,用难懂的唱启发樊锦诗领悟人生哲理,很难让观众明白,更谈不上感动了。
再说吉燕萍演的女青年介绍洪立勇演的商人投资开发被樊拒绝,许多观众也不懂。开发敦煌不是好事吗?观光游客多了,又挣钱又宣扬中华文化,何乐而不为?死死守护不轻易让人参观等于埋在地下。其中守护与开发、文化与经济的辩证关系不是普通沪剧观众能搞懂的,他们毕竟不是有相当水平的文化精英。所以他们觉得“茅善玉”拒绝“洪立勇”,批评“吉燕萍”有点小题大做,不像江姐拒绝劝降那样大义凛然。人物冲突矛盾不剧烈,戏就瘟了。
至于唱腔,黄英绮老师评得到位,我不多说了。
剧中人的服装太艺术化,丝丝缕缕补丁连连,常院长的法国大衣像“百家衣”。艺术家能欣赏其肌理感,普通观众纳闷为什么是件破衣服?
一个剧本,一齣戏,一开始就要明确定位给谁看。沪剧基本观众是普通百姓。《敦煌女儿》似不对他们胃口,更消化不了,如何叫座?所以,这部戏的毛病在于不大接地气,再改也难。
个人愚见,欢迎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