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最文艺的马路 -- 绍兴路老洋房

    绍兴路是法租界的一条马路，原名“爱麦虞限路”， “爱麦虞限”是爱麦虞限二世，意大利的开国国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法、意是同盟国，所以当时的法租界多以意大利国王的名字命名新筑的道路，1943年才改为绍兴路。

 在上海，绍兴路可以说是一条不起眼的马路，从东到西，不过五百米的样子。与周围繁华的淮海路、陕西南路相比，显得有些落寞。路边的法国梧桐，百年老洋房上斑驳的颜色，经过岁月洗刷的房屋，一直保持着某种神秘。近百年来的浸濡，使绍兴路有着自己独特的韵味，最直觉是幽静，一踏入绍兴路，周遭的车水马龙嘈杂之声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走在夏日上午的绍兴路，踩着浓密的梧桐树阴，慢慢看过路旁几近百年历史的老洋房，会觉得时间、空间似乎对待这里特别的宽容。

绍兴路很窄，两边是高大的梧桐树，路上没有公交车，经常看见居民在路边聊天，这就有了市井味，很家常。绍兴路散发着不张扬而又底气十足的文化气息，路边的树荫下挂着鸟笼，弄堂深处的民居窗户种植的各色花卉，这种闲适几乎不属于都市。上海新闻出版局、文艺出版总社、上海昆曲团安闲地居于老洋房中，丝毫没有张扬之感；路边的店也很含蓄地经营着，从卖书的汉源书店、卖各类古董的五行轩，装饰是一色的古雅，光看不买也是种享受；巴掌大的小公园——绍兴公园是个戏曲主题公园，墙上挂着脸谱，有人拉着二胡，方寸之地也显艺术氛围。

　　像绍兴路这样宁静的林荫马路有很多。这些都是上海这座城市的绿洲，炎炎夏日里的露天空调房。觉得，一条理想的林荫马路，大致应该这样的：首先要窄窄的马路，一般是两车道，最好不通公交车，显得安静，马路的两侧一定要有人行道；其次马路两旁，新式里弄、老洋房林立，增加历史沧桑感，在这些老建筑中开着小资的店铺，这便是时尚感了；当然最最少不了的是，马路两旁枝繁叶茂的大树，浓密的枝叶在路中央上方合拢，远远看去好似引人入胜的“山洞”。说来有些奢侈，但在上海，这样的林阴道其实并不少，少的是我们徜徉其中的闲情吧。

　　50号居民令香港导演很郁闷

　　张爱玲非常喜欢让福开森路(现武康路)成为外遇的温床，在《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原著里，娇蕊和振保爱欲纠缠的地方也是在福开森路上一家没有指明的公寓里。

　　可是，香港的导演关锦鹏在拍《红玫瑰与白玫瑰》偏偏不买武康路的账，一定要让陈冲演的娇蕊在绍兴路50号的阳台上梳头。当时关锦鹏看中的是昆剧院对面的一幢小洋楼。这幢洋楼在大名鼎鼎的杜公馆隔壁，三层楼高，米黄色的墙面，谈不上气派，有种小康之家的精致。二楼有一个相当玲珑的阳台，枣红的铁栅栏弯曲成玫瑰花的形状，通过两扇窄窄的落地玻璃窗通往内室。不过，当年“玫瑰阳台”的主人始终没有答应剧组的拍摄请求，令关大导演颇为郁闷。他不知道，这里的人不习惯自己的清静被打破，何况，这个“梳头”的镜头多少还带点诡异呢。

后来电影中这个场景的真正取景地，关锦鹏没有说。估计他，不想说。

　　张国荣和汉源书店

　　汉源书店现在俨然已经是绍兴路的一个标志。但汉源书店的门楣，却没有张挂明显的店名招牌。那隶书字体的汉源书店四个字，跟四周的边框一起，仿佛了一枚闲章被落款盖在玻璃的门和落地的窗上。如此低调，令我欣赏！

　　据说，张国荣就喜欢汉源书店的清幽。在上海开演唱会那天的下午，张国荣曾独自泡了茶，坐在汉源书店里翻看藏书，消磨了几个小时。临行前，他还轻声抱怨，要不是晚上有演唱会，他可以在书店里头呆更长时间。在汉源书店进门处弧形书架上，有许多外面很少见的画册，其中一本上面就有张国荣1994年来上海拍摄《风月》时留下的花絮照片。张国荣还曾将汉源作为他的写真集拍摄的一景，对汉源的喜爱程度可见一斑。

　　书店现在的布局，同当年已全然不同：还是那个角落，写真集中摆放沙发的那个位置，现在是一套桌椅。那张他曾坐过的沙发，被从落地窗边移到了内侧墙角，沙发套也由红绿相间的大花纹换成了明亮的橙色为主的直条纹。不禁让人唏嘘起物是人非来。

　　27号老洋房里的风流韵事

　　绍兴路上的27号是杜月笙的宅邸，杜月笙是20世纪上半叶上海滩上最富有传奇性的人物之一，就是这样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却也难免为情所困，这风花雪月的故事就在这“老洋房”里酝酿成熟。当年，杜月笙的四姨太与其母、其妹以唱京剧小曲谋生，某日，杜月笙看戏之时，看中了三母女的美貌，便托媒人提亲，媒人问及他想娶的是“大的、小的、还是老的？”，他只是点了点头，媒人当际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向母女三人游说，面对有钱有权有势的杜月笙，区区三个弱女子只有服从的份。之后杜月笙就在这条安静的绍兴路上的27号，也就是这座老洋房里，为三母女添置了住所，对外宣称取了个小的四姨太。如今的“老洋房”是独一无二的餐厅，不过我觉得，在夏日雍懒的午后，在“老洋房”里喝着一杯咖啡、吃着一块蛋糕、看着一本杂志、听着一曲钢琴，不富贵不贫寒，有着一种小资的幽雅，也挺不错的。

　　游览

　　卢湾图书馆：大门在陕西南路235号(边门在绍兴路108号)，成立于1959年，其主楼为一幢乳白色的三层法式建筑(明复楼)，是1931年由中国科学社建造的明复图书馆旧址；主楼的南面是建于1930年前后的会心楼，为原中国科学社的办公楼，也是中国民主促进会的成立旧址。走进陕西南路的大门，一定要注意看一一下，一棵高耸入云、高过图书馆主楼的水杉树。据上海地方志专家称：“据说那是在上海种植的第一棵水杉”，但此说法尚待进一步的考证，但这株水杉和其它八株樟树、槐树、榆树、松树等，都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建造会心楼和明复楼前后种植的，这些树木都年已古稀了。

　　绍兴路96弄文元坊：是目前上海保存最完整的石库门之一，许多表现老上海题材的电影电视剧都喜欢到这里来取外景，整个96弄建筑的外立面都是红色砖墙上，这在上海的弄堂中蛮特别的。

　　汉源书店：整个店堂按西洋和中式布置，由摄影家尔冬强创建，走的是书店+咖啡屋的模式，其中式布置呈现典型的明清装饰风格。古色古香的木桌木椅，旧牌匾，雕花木窗，雕花木盒里点着沉香，竟然还辟出小水池养两尾金鱼，精心设计的小桥流水景致竟可以搬来屋中。既然是摄影家开书店，摄影集是这家店的特色，在汉源的书架上摆放千本画册、摄影集，这些都是尔冬强的私人收藏，不对外销售，据说他一年有8个月在外旅行，每到一处就会搜集当地有意思的书籍，书店客人可以随意翻阅，但不能买走。这里其实是个读书的文化地儿，书是最好的气氛道具。当然在这里看书是要附上“银子”的，喝杯咖啡或者绿茶，价格在30-50元。

　　27号老洋房花园饭店(杜月笙宅邸)：据说曾经是杜月笙四姨太的居所，老洋房已经有100年的历史了，改成餐厅以后基本上没有经过大的变动，原来洋房的客厅如今成了饭店的大堂，而卧室和书房则成了各个包厢。饭店经营的是改良后的本帮菜。

　　Vienna café(维也纳咖啡)：这里是上海唯一的奥地利式餐馆，能喝到维也纳最流行的维也纳美兰奇(Vienna Melange)咖啡，这家咖啡馆恐怕仍然是上海最接近奥地利的地方了。三十年代，曾经有人把犹太人聚集的霍山路地区称作“小维也纳”，如果放到今天，他们或许会选择这里。但门面实在太小，很容易错过。

　　绍兴公园：无需门票。这里原来是街头绿地，后来改造成了公园。现在公园被搞成上海首个中国戏曲主题公园——绍兴戏曲艺术主题公园，但据笔者看，只是在公园设置了几张京剧脸谱而已。但绍兴公园里绿树葱茏，八只小花坛形成一条蜿蜒曲折的花道，花坛上错落有致地种植着四时花卉，姹紫嫣红，花香满园。面积不过百来平方的绍兴公园安排得独具匠心，园中小桥流水山石土坡一应俱全。

　　上海昆剧团：如今，在绍兴路9号上昆团部门口，有块大理石牌，上写“爱麦虞限路9号宅”。该建筑建于上世纪30年代，为三层楼现代建筑，外部形态并不张扬，而内部则显露出典型的装饰艺术特征。昆剧院里面的舞台就叫兰馨舞台，周末，兰馨舞台常常会举办热爱昆剧的票友的聚会，一些时尚的年轻白领迷醉在古老而典雅的昆腔中，让自己心底的浮躁一点点远去。

　　绍兴路54号：是杜月笙给四姨太造的花园洋房，也有人说是某人报恩于杜月笙的母亲，造给老太太吃斋念佛的。现在《上海商报》在里边办公。另有一个叫“笙馆”的高级私人会所，会员基本都是上海的一些企业老总。

　　绍兴路50号：当年香港的导演关锦鹏在拍《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时候，要让陈冲演的娇蕊在绍兴路50号的一个阳台上梳头，可当地居民没有答应。

　　上海文艺出版总社：在绍兴路上有文艺出版集团下属的2个单位，一个是“故事会文化传媒”，在绍兴路74号，下辖《故事会》、《旅游天地》、《秀》、《金色年代》等杂志，是原来上海文艺出版的所在地。另一个则是文艺出版总社，在绍兴路7号，这幢五层楼会所式的老建筑曾是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的驻地，大楼既保持了三、四十年代典雅、庄重的风格。

　　上海新闻出版局：绍兴路5号。这是一幢淡黄色的，略带弧形的建筑。建筑平面结合地形作V形布置。其凸出面沿街，凹进面临庭院。解放以前房子的主人是南市电力公司老板朱季琳。老太爷是洋派人物，信天主教，而且要求全家人都入教。十几个子女中，有的从小就被送到法国教会学校里读书，回沪后在上海天主教会任职。据说在建房子时，特意在自家的楼里设了一个教堂。因为是办公场所，不能入内。

　　金谷村：位于瑞金南路口，建于1930年，里面有6排砖木结构的三层楼住宅，其折腰式的大坡顶设计颇具异国风情。金谷村是旧上海市长吴铁城化名为吴子祥而建造的新式里弄房子。以前这里曾是旧时俄国人和犹太人的聚居地。现在这里据说住了不少演员导演文化名流。著名编导桑弧就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