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到我对岸去见光明”之拙见
(你好,看了你写的“小议”,非常喜欢你的认真态度,那天因故没及时写,其实我也对另一句唱词有疑议,今天特来讨教:大家都非常熟悉也都喜欢传唱的“驾小舟”,唱词的第二句“渡到我对岸去见光明”,从字面上看,是明显的“病句”。我觉得这句应该是“渡我到对岸去见光明”或“渡到对岸去见光明”,我就想不通为什么要唱成“渡到我对岸去见光明”,我注意从倪欣佳到茅善玉,再到华雯都这样唱,是作词就这样,还是被她们错唱了,当然也可能我想的不对,我曾问我的一个朋友,她讲可能是曲调的需要吧,可我看到2004年1月第1版的《新编沪剧小戏考》里是:“渡我到对岸去见光明”,现在对错也无人关注,也都还这么唱,所以我一直不得其解,但我也不顾什么曲调因素了,我就唱成“渡到对岸去见光明”。想听听你的高见,谢谢)以上是网友丝弦前天发给我的留言,本暂时不想再写类似的帖子,因前几天刚发了《一句沪剧唱词小议》,烦大家费神凝思动笔捧场,但丝弦的盛情实在难却,故虽是门外汉,也只得“赶鸭子上街”勉为其难地说上几句了,谬误和牵强之处必然难免,诚望广大网友指正。
对于所提这一句,我本人未看到过正式出版物的的记载,故原句到底怎样,我也不清楚,大家唱时演唱者是怎么唱的,以往我也未刻意留心过,今1我看了一下我自己手头上仅有的一张刻印的谱子,这句也是“渡到我对岸去见光明”。丝弦说,这句是明显的病句,他认为应是“渡我到对岸去见光明”或“渡到对岸去见光明”。对于这种改法,我以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它更符合一般的口语习惯。不过,戏曲唱词也是一门专业的学问,它除了和一般的语言习惯保持一致的一面以外,也有它本身的特点,就是某些词句在语序结构等方面,迥然于口语。我已说过,我是门外汉,绝无专业知识,这仅是我接触戏曲的一点感受和体会而已。那么,“渡到我对岸去见光明”是不是病句呢?从语法的角度来考虑,窃以为不是,它是一句主谓补结构的语句。我认为,本句的主语应是“你(承前省略,指民伟)”,谓语是“渡”,补语是主状谓宾结构的“我对岸去见光明”,“我对岸去见光明”是表示“渡”的结果,而“到”是一结构助词,虽不独立作句子成分,但有启示结果的作用。这种句式,和“他逗到我哈哈大笑”类似,当然也可说成“他逗我到哈哈大笑”,两种句子都正确,都可用,不过,句式i不一样,前一种是一般的单句,后一种是兼语(语法中的一种名称)。不过,在这一点上,我以为以尊重原著为好。
所涉确是力不从心,诚望大家雅正! 炳伊老师您好!看了您这篇文章,我特地再看我现在手中的碟片,是孙徐春与倪幸佳很早的版本《判逆女性》第四场中花园会这段唱。的确她的唱词是“渡到我对岸去见光明”。我认为谱词者是为了唱腔而作的吧,而且前一段时间我到处寻找他们二位所唱的谱子,现在就是找不到。我还认为原始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东西!
这一类问题在早年的戏曲本子里不算奇怪。
特别是文化底蕴不够的本滩申曲。
何况,唱词都是在不断地磨练过程中。演出和出版物不尽相同的例子多多。
考虑到早年演出,以及后来可能的误读造成约定俗成都有可能。
只要不影响观众理解,不必追究。
现在电视连续剧和周董之类歌词的病句更多。
今年春晚那首歌是高晓松作词,群起攻击一片倒彩。可人家照样是文化名人还挺进美国。 我记得以前好象是唱“彼岸”,是指新的世界、新天地。 本帖最后由 剑鸣视点 于 2012-4-22 22:55 编辑
早年沪剧从幕表戏过来,有剧本也比较粗糙,所以老的戏剧本往往在唱词方面不讲究。“渡到我对岸去见光明”基本上可以理解,也就不会去斟酌。 感谢各位好朋友的高见,使我对这一问题有了新的认识。 同感!不必太拘泥成法。 非常感谢炳伊及各为老师的中肯分析和解释{:1_299:}{:1_299:}{:1_299:}{:1_299:} 我同意炳伊老师的观点。从上海人的口语习惯来看,这句话行得通。{:1_251:} 不可小觑戏曲之文化底蕴! {:1_299:}{:1_299:}{:1_299:}探讨精神可嘉!对约定成俗的口语,习惯成自然,并通俗易懂,但不符语法的例子举不胜举,汉语如此,外语也是如此,不必追究!{:1_299:}{:1_299:}{:1_299:} 回复 xiangsheng1947 的帖子
这应该算是上海话的口语化,就像上海人"喜欢"都会讲"欢喜"一样的道理吧。 回复 炳伊 的帖子
也来说说
我的观点是:是病句,但情有可原。
首先分析,“渡到我对岸去见光明”,主语省略,谓语“渡”,宾语是“我”,也就是“渡”的对象;而现在的字面意思,对象就成了“对岸”,而“我”就成“对岸”的定语,也就是“我的对岸”,意思是不对的。语句的理解上是"(你)把我渡到对岸”或者是“(你)渡我到对岸”。“到”在这里是动词,现在有时是虚化了的动词,,有的已经词汇化,如“得到”、“感到”等等。这句句子是单句,炳伊说是由主状谓宾组成补语我不赞同,这句语义是“(你)渡我到对岸”,“(我)去见光明”,或者是"(你)把我渡到对岸”“(我)去见光明”。前一句“我”是“渡”的宾语,又是“到”、“去见”的主语,所以是兼语句,但又带连动。后一句“把我”是状语,用把字句把宾语提前。至于说“他逗到我哈哈大笑”,这里的“到”可以用“得”替代,而“渡到我”的“到”是动词,两者不一样。所以,这句唱词有毛病。
但又情有可原,我以为主要是演员唱时觉得顺口。上海音的“我”和“到”,在“渡”的后面,“到”音响亮,很顺畅,而“我”音下压、涩滞。唱顺了。唱长了,就约定俗成了,再说在语义上不会产生歧义,也就不在意了。
我非常同意前面几位的意见,无论从哪方面说,沪剧的文化底蕴、文字功底确实粗糙缺乏深度。随着全民文化素质的提高,我痴迷四十多年的沪剧,你是不是也要更上层楼呢?!
秋水伊人 谢谢13楼秋水伊人即唐老师中肯而详细的剖析。{:1_299:}{:1_299:}{:1_299:}{:1_299:}{:1_299:}{:1_299:}
这句唱词的主谓宾语结构什么的,前面几位老师都已经讲解的够深了,谢谢,而窃以为,如果用在舞台上则可以再细细琢磨琢磨,按在生活中的交流来讲,也过得去。如:“小张,侬今天正好有车,我揩揩油,好送送我伐啦?”,“可以,一句话,送到啊里(哪里)?”“哦,谢谢哦,侬要是方便的话就送到我人民广场地铁一号线吧站头吧?”。
所以说,基本能听懂和接受。过去的沪剧用语比较讲究生活化习俗化,但是,在舞台上应该有所提炼才是,唐老师分析的一点非常内行,它涉及到了沪剧的唱词发音更合理一说,我完全赞同,因为“我”字和“到”字相比较来说,“我”字的过渡音从旋律上来说相对难以交代得更清晰,因为腔是这样的走向。因为生活中有这样的说法,大家也就这样既定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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